李多奎有“老旦泰斗”之誉,在北京京剧团与马富禄被尊称为“二老”,中国京剧院的著名老旦李金泉、王玉敏都是他的弟子。团里其他两位老旦何盛清和耿世华的资格也不低,何盛清长期陪谭富英,耿世华长期伴张君秋,两人虽然不唱头路老旦,但他们给主角配戏傍的严实,起到红花绿叶的作用。奎爷因病退出舞台后,刚满20岁的万一英脱颖而出,给裘盛戎配演《赤桑镇》颇得好评。
北京京剧团的丑角人才济济,马富禄、慈少泉、李四广、李盛芳、郭元祥等各有特色,笔者曾有专述,在此不赘。
(王少亭、梅兰芳、杨盛春《回荆州》)
北京京剧团的武生行可以说是前强后弱。建团初期,有杨盛春和黄元庆两大武生执掌局面,一时无二。1958年6 月杨盛春患心脏病突然去世,60年代初黄元庆也因故离开了北京京剧团,两大武生离去,能挑大梁的武生一行便青黄不接,大武生的戏码几乎开不出来。杨、黄留下的角色空缺由谭元寿接替,如《龙凤呈祥》和《阳平关》的赵云、《状元媒》的杨延昭、《摘缨会》的唐蛟等。在马连良安排下杨盛春之子杨少春从戏校调入北京京剧团接其父之班,但从艺术资历上看,这个班少春还真接不下来,只能边学边演。后又从中国京剧院调来了张滨江,也只能唱唱《战马超》之类的垫场戏而已。接着大演现代戏,张滨江在《芦荡火种》中扮演叶排长一角为观众所熟知。文革后,武戏唱不动了眼睛也不好,张滨江就改行陪马长礼唱里子老生,走了当年马盛龙的路子。
小生行当始终是北京京剧团的弱项。张君秋唱青衣缺不了小生,解放后始终是姜派弟子刘雪涛搭档,二人合作默契,素有“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之誉。马连良的戏也缺不了小生,解放前是叶盛兰搭档,像《全部借东风》有叶盛兰的周瑜格外精彩。解放后,马连良从香港归来,成立马连良剧团,叶盛兰已进入中国京剧院,没有好小生辅助,《全部借东风》这样脍炙人口的好戏就唱不了了,马连良在外地巡回演出只能借调江世玉助演。马连良到处找小生,最后找到茹富华,他原名茹元蕙,入富连成元字科,其兄是名小生茹富兰名名丑茹富蕙,后茹元惠改名茹富华。
(马连良、茹富华《春秋笔》)
茹富华的道白韵味厚,但嗓音发闷,不胜唱工,演《群英会》的周瑜难比叶盛兰,但也勉为其难了。后团里又招聘了善唱的闵兆华,但资历不够,马连良主演《借东风》,周瑜一般时候还轮不上他,只能扮个蔡中蔡和。平常的演出他只能唱唱《叫关》《射戟》之类开场小戏而已。到了“小团”的谭元寿马长礼演《群英会》时周瑜一角才由闵兆华或徐韵昌扮演。到了1964年北京京剧团又出现一个叫贺永瑛的老生,能唱《甘露寺》《群英会》等。《沙家浜》中陈天民书记由刘雪涛扮演,后改名程天民,就由贺永瑛扮演了。
北京京剧团最缺的就是武旦行了,当时有名的武旦阎世善、李金鸿均在中国京剧院,陈金彪在北京联谊京剧团,武旦名家、“四小名旦”之一的宋德珠则在外地,一直搭张君秋班的冀韵兰后也离开北京。故北京京剧团一直唱不了武旦戏,黄元庆的一些短打武生戏,如《武松打店》的孙二娘也只能由二路武生王元信、贾荣年代劳了。
(宋丹菊《十三妹》)
直到1964年,宋德珠之女宋丹菊崭露头角,主演了《三打白骨精》等武旦戏,才填补了这一空缺。据说,宋丹菊十多岁就进了北京京剧团学戏,但很少登台。主演《三打白骨精》不久,就大演现代戏了,宋丹菊的才艺不得施展。文革后,宋丹菊才有机会大展才艺,重排了《扈家庄》等,还新排了宋派名剧《改容战父》,宋德珠的武旦艺术得以弘扬。
北京京剧团的当家武丑是翟韵奎,裘盛戎和黄元庆或谭元寿唱《连环套》,都是他的朱光祖。1962年高盛麟来京示范演出,他和裘盛戎贴演《连环套》时可就轮不上翟韵奎了,准备聘叶盛章演朱光祖。三“盛”同台可谓难得一见。但是叶盛章因病唱不了,就推荐他徒弟、中国京剧院一团的谷春章代演。翟韵奎自然比不上叶盛章,不过和谷春章相比,那就难分仲伯了。翟韵奎和谷春章在样板戏中均有演出,翟韵奎在《沙家浜》中演刘副官,谷春章在《红灯记》中演磨刀人,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谷春章身手矫健,白口清脆,文革后在中国京剧院一团成了当家文武丑,主演了《大闹天宫》的猴戏,还在冯志孝、袁世海、叶少兰主演的《群英会 借东风 华容道》中扮演蒋干,其才艺得以大展。
北京京剧团也意识到后备人才培养的迫切,很早就开办学员班。像万一英、宋丹菊等后起之秀就是这样培养起来的,还有学马派的张克让、武生张四全、老生史金贵。当时北京京剧团的演出戏单上出现了不少扮演宫女、丫环的陌生名字,如赵文瑜、关小燕、段瑞英、冯百葵、黄汝宜等,她们大概都是学员班的学员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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