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将到台北小巨蛋听卡瑞拉斯演唱,度跨年。
年轻的孩子与年长的成人度跨年,心情迥异。……7、6、5、4、3、2、1,倒数计时,孩子们急着长大,不知年岁的压力,像一场狂欢性的游戏,数得高兴;年岁一把的人,像我,过了年差一岁就半百,倒数54321,像与情人不想分离又不得不分离的初恋少女,不胜叹息。
不过回想起这2006年,不是急着倒数,反是急着回盼;怎么就这么一年,人生匆匆,又过去了。
急于挥别岁月
2006年回顾起来,一月中东夏隆中风哈玛斯胜选;三月伊拉克政体开始进入瓦解,宗教内战;五月三峡大坝竣工,百万人迁移,千百年古迹如白帝庙永沉水底;九月台北百万红衫军上街头,陈水扁仍坚拒下台;十月北韩核子试射;十二月《纽约时报》预测布什还要再增兵伊拉克……世界好似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人的、自然的、高度工业化带来灾害的……扑向我们每一个人,这2006年,哪里去找一个平安的角落?
文章说,我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急于挥别岁月。从小我是个不想长大的小孩,现下老了更加不愿意承认自己年岁已大;但这2006年,我们过得太消耗、太停滞;如果一场跨年仪式,代表勇于与过去切割,并给自己做个新选择,那么这场跨年演唱会来得太好了。
我注意到书局里凡蒋勋谈美的书籍,都卖得特好。现实生活中,我们已累积太多的丑陋与荒谬,所有不可能的事都在2006年发生了!这2006年的年底,一本蒋勋谈大地美术之美的书籍,入夜前伴着你我,人生与大地的沉静之美,在非现实的梦境里终于在我们脑海里的某个角落里沉淀下来。
这2006年一年,我常在梦里哭着醒来;现实的世界把我训练成不轻易被激怒、崩溃、流泪的人,理性盘据在我的脑海里;是的,我像一个提早衰老的先知者,预知周遭或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我的声音安静地分析悲剧:“伊拉克不容易善了”、“拉丁美洲全面向左转”、“高油价创造了反西方的新兴集团”。我也安静地预测闹剧,“吴淑珍不会出庭”、“陈水扁会要求‘立委’释宪”、“法官会再写判决书说台开案检察官放水”、“‘国家’上级出卖公诉检察官、司法需人民力挺”……。
在悲与闹之间,我尝试隐藏自己对“人性”的失落感,“高尔预言我们只剩十年挽救地球大自然的浩劫”。
于是,在跨年的前夕我决定与卡瑞拉斯同欢唱。音乐及某些人类曾留下来的美好事物,是我们在2006年唯一拥有的快乐。在西班牙歌王的歌声中,愿我们的2007与他的音符一同跳跃。
许个通俗好愿
文章又说,有的时候人面对不得不来的挫折人生,会发展出奇特的人生观。“法国美好年代”的出现,介于一次与二次大战之间;“上海30年代”,同一时期的中国正在内战,而卢沟桥事变已然发生。
就这么想吧,2006年这不算太坏且一点也不快乐的年份,总算过去了。跨年里,人人许个通俗的好愿,帮自己在新年份做个新选择,愿2007的你既快乐又有希望。
陈文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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