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件风水罗盘

1. 前言

近日，无意间和一位HR朋友聊起现在软件行业人才市场的种种现象，没想到她对很多问题的看法和我这个技术控出奇的一致。大家都很困惑，这个市场究竟是怎么了？那么多不合理的所谓‘企业文化’可以堂而皇之地公之于众，一些扭曲的价值观被粉饰得天经地义，各种职场歧视从企业到政府熟视无睹。你做我做大家做，难道这样就合理了吗？

吐槽归吐槽，我等市井小民无力改变大的趋势，做好自己即可。存在未必合理，但存在必有原因。那么就从技术控的角度看看行业现状怎么样，为什么产生这些现象，更重要的是想一想软件行业会发展成什么样。客串一把算命先生，上图！

看这个图，像不像看风水的罗盘？哈哈，其实只是为了说明问题，按照自己的理解把软件行业的技术做的一种分类，一家之言，让大家见笑了。盗墓作品看多了，咱们就暂且叫它“软件风水罗盘”吧。

2. 行业现状

罗盘分七层，现在逐层看看我们的实力：

第1层，把“数学”放在了最核心的地方，算是表达对数学的尊重吧。工科各个领域，行至深处，都是数学。周围很多程序员朋友做了多年的软件，自认为涉及到的数学知识无非是加减乘除，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从小处说，程序员还是需要有一点数学修养的，否则设计出的东西“不美”呀（其实远远不止这些，不在这里展开了）；从大处说，伟大的数学成果，可以推动行业产生巨大的进步，比如香农的贡献。第2、3层，编译器、操作系统，算不算古董？但是看看，流行的编译器、操作系统，有几个是我们自己拥有知识产权的。凭你高楼万丈，基础无非这些！我们可以学习各种框架提高开发效率，甚至可以自己开发框架，但是这些框架，无非是对操作系统功能的封装、封装、再封装。第4层，专用软件。这里说的专用软件是相对于‘云’、‘互联网平台’来说的。一些ToC的专用软件，即时通讯、音视频播放等等，其实还好，我们自己的产品也很多，很好用。可是说到ToB的专用软件，比如各种CAX（计算机辅助某某），我们自己有多少呢？是不是有点不忍目睹的感觉？第5层，写到这里，终于舒了一口气，同时“与有荣焉”。我们有那么多互联网大厂，产品五花八门，极大丰富、方便、改变了我们的生活。由于ToC业务的特点，这个细分行业的利润奇高，利润高是好事，有了高利润才有对研发的高投入，比如很多大厂的年研发经费占比往往在20%左右。第6层，每每看到那些算法被冠以的英文名字，心中总是有点不舒服的，在这点上自己似乎有点狭隘。我们写的每一行代码是什么？无非是或大或小，或简单或复杂的算法实现而已。尤其近些年出现的“深度学习算法”和“区块链核心算法”，开创了新的产业啊，何其伟大。真希望以后有划时代的算法，冠以中文名字，并且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第7层，硬件、芯片，不用多说，我们现在正被“卡脖子”。硬件是软件的基础，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综上，我们的软件行业现状可以概括为：互联网层一支独大，其他层的技术和产品实力不够雄厚。

3. 发展机会

先看看互联网这个行业。无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个细分行业会依旧很火，依旧特别能吸金。但是，物极必反，近两年，火热的同时也让人感受到了丝丝寒意。看看5.1层的那些概念，是不是有点玄、有点飘、有点疯？包括人才市场的种种现象，细细想来，无非是资本逐利，以及行业内卷的结果。那么这个行业会怎么发展呢，头脑风暴一下：

国家监管动作越来越清晰，力度越来越大，在哪里发展，怎么发展，都需要有序进行，野蛮生长，想干啥就干啥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战场限定了，打法限定了，里面的资本、企业，就在这块地里折腾吧，这是大环境，大背景。互联网企业的主要客户都是个人用户，最赚钱的业务无非是广告、购物、游戏、培训等几种，其他业务似乎还不足以支撑大厂们庞大的营收。噱头层出不穷，实质就这几个，万变不离其宗。怎么办？厂家之间拼呗，于是，内卷开始了。至于个人用户的消费潜力，这个问题太大，冷暖自知吧。既然这里有高额利润可图，资本还会源源不断进入，竞品会越来越多，竞争会越来越惨烈。产品没有本质区别，面对生死存亡，或者一夜暴富的诱惑，怎么办？好办，不要“底线”罢了。于是乎，我们发现一些大平台上的广告可以瞬间把人带入‘满楼红袖招’的香艳场景；内容监控时紧时松，玩擦边球的把戏；扭曲的价值观堂而皇之地呈现给大众，特别是孩子；等等，不胜枚举，一声叹息。互联网企业的业务创新能力远远大于其技术创新能力，竞争壁垒薄弱，底蕴不足。通过用户分析，一个念头，收入数以百万计地增加，谁会不“迷信”？这种底蕴不足，从很多细节可以看出：比如特别青睐使用各种管理理论、文化、战略、愿景包装自己；比如招聘信息中经常提到的 “适应高强度的工作压力”、“35岁以下”，等等，这些其实不但暴露出了所谓的技术或管理工作的真实复杂程度，而且体现了企业的真正志向和格局，还有那么一丢丢小心思，嘿嘿，一切尽在不言中。为了生存，必然会寻求新的发展机会，新的增长点，最简单而直接的方式是啥？造概念，编故事！企业制定的第二条、第三条增长曲线，真的都是“独具慧眼”吗？压力都很大，能够理解。

说完互联网，再说说它的近亲“工业互联网”吧。个人是非常看好这个方向的，制造业是我们国家的基石之一，有待发展的领域只能用“无数”来形容。从这么多年接触到的企业客户来看，我们国家的大多数企业的数字化程度是非常低的，有些知名企业甚至还在进行“完全的纸质办公”，所以，这是一片蓝海。从现在的发展趋势看，大有“互联网企业引领工业互联网发展”的势头，本人对这个趋势目前持怀疑态度，理由可参见本人写的其他感想。

既然互联网一支独大，那么罗盘的其他六层到处都是机会。对于这六层，机会不是问题，问题是“动力”在哪里？对于这种投资长、见效慢、风险高的产品，资本不可能像对互联网那样狂热。在这种情况下，目前国外的封锁，对软件行业未必是坏事。国家扶持加上社会资本投入，也许在某个时候可以破局吧，但是目前还是比较尴尬的。

4. 结尾

啰里啰嗦，写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和这位HR朋友聊天引起的。越想越多，越写越大，越扯越远，这就是所谓的“胡扯”吧，看看笑笑，就当做脑力体操了。